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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 陆嘉渊看着面前的大火,感受着扑在脸上的火星子,用力攥紧拳头。 他要失去她了吗? 突然,他的身后略过一阵风。 陆横一脚踹开身后的两个男人,冲了进去。 男人披着消防员的衣服,修长挺拔的身影如离弦之箭,消失在火场里。 陆嘉渊脚步一顿,咬牙,推开陆嘉美也想要往里面冲。 却被砸下来的木条挡住了去路。 身后冲上来的消防员赶紧把人抱住往旁边拖。 苏绵绵用小剪刀划门,打不开。 她的眼前一片迷蒙,什么都看不见。 面前的门突然被踹开,男人裹挟着热风,一身热汗的冲进去,一眼看到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小姑娘,把她用衣服包住,抱起来往外跑。 苏绵绵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。 “救救我,救救我,啊……” 唐南笙放了火,想出去的时候,却被惊慌失措的王慧珍撞翻了轮椅。 她翻倒在灌木丛里。 灌木丛很高,到处都是逃跑的人,没有人看到她。 就连进来救人的消防员也没看到她。 她的呼救声渐渐微弱。 男人抱着苏绵绵出去的时候,漆黑双眸往那里瞥一眼,然后抬脚,踢开了面前的轮椅。 轮椅砸到灌木丛,顿了一顿,被火吞噬,有鲜血从里面流出来。 顺着被烧烫的地面,发出“呲呲”的声音。 …… “出来了,出来了……” 有人惊呼。 这么大的火还能把人救出来,简直就是奇迹啊! 身后是熊熊烈火,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公主抱着怀里身姿纤细的小姑娘。 少女长发披散,摇曳如雾。 那只从衣服里露出的胳膊莹白如玉,手腕上挂着一块小月牙白玉,衬着身后的熊熊烈焰,就知道被保护的有多好。 男人则是一身脏污,就连头发都被烧掉了一半。 一瘸一拐,一身戾气,犹如从地狱出来的罗刹恶鬼。 抱着自己最美的珍宝。 陆横是拼着一股子劲,把人救出来的。 他的腿被烧伤了。 男人咬着牙,半跪下来,使劲喘息。 喉咙和身体撕扯般的疼。 就跟那日在周宫,他抱着她一起被火焰吞噬那般,炸开了皮rou。 他抱着她,指尖摸到一块地方。 浸着血红色的眸子用力睁大,身边有人将苏绵绵送上救护车。 男人不肯放,硬是拖着自己的身体跟上了救护车。 他跪在救护车里,打开了小姑娘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。 是她送给他的荷包,被烧开了一层,露出里面的小字。 有月有光有你。 ☆、第82章 第 82 章 这一场火, 烧了半个苏家。 其中最严重的是喝醉了酒, 被消防员硬拖出来的顾盛业。 现在脑子很不清醒,总是说胡话, 靠氧气管为生。 陆嘉美坐在床头削苹果。 顾盛业躺在床上, 一直在叫陆嘉渊的名字。 陆嘉美手里的水果刀一顿,划开指尖,沁出鲜红色的血。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。 苏老太太在医院听到消息的时候, 气得差点仰过去, 当场就把王慧珍等人骂了个灰头土脸。 “驱邪?你驱什么邪?我看最邪的就是你!” “我,我这也是为了苏家好……” 王慧珍还要争辩, 被苏老太太打了几拐棍, 立刻就闭嘴了。 苏老太太气的不行,知道大家都无碍后,先回了其它地方暂住。 三小只的毛都被烧秃了。 最可怜的是从周安安那里拿过来的兔兔, 因为着火的时候还在外面蹦跶,所以直接就变成了烤兔子。 “呜呜呜,兔兔。” 苏绵绵一边哭, 一边含泪吃了一大碗。 陆横跟苏绵绵在一个病房。 相比起依旧白白嫩嫩的小姑娘, 陆横没比三小只好多少。 他头上的小揪揪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劳改犯一样的短茬,细细毛毛的, 就像田里刚刚冒出来的新麦苗。 露出那张俊美又狠戾的脸。 被烧光了毛的三小只, 尤其是那只燕儿, 差点得抑郁症, 还是苏绵绵手巧的给它织了一件小毛衣。 “陛下,我也给您织了一件。” 苏绵绵把手里织好的绿帽子给陆横拿过来。 男人躺在床上,盯着那个绿帽子,慢腾斯礼的倒吸一口凉气,然后把那只绿帽子扣到了萌萌那只傻狗的脑袋上。 火势真的很大,陆横这次也是真的算捡回半条命。 毕竟那么不要命的冲进去,如果不是运气好,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。 小姑娘吃的满嘴油腻,陆横也不嫌弃,压着她的小脑袋,死死搂在怀里。 他攥着手里那个荷包,指尖摸到那个绣纹,就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。 那日里,他在她的绣床上刻下这行字,心如死灰,形如枯槁。 漫边无际的黑暗几乎要将他淹没。 那天里,他冲进火里,即使身边火光四溅,他也觉得自己身处无际黑暗。直至看到那个蜷缩在地上,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纤细身影。 那一瞬间,微光涌入,将他紧紧包裹。 遇见她后,他方知光月长明是何滋味。 “陛下。” 苏绵绵埋首,纤细胳膊将他劲瘦的腰肢圈住。 陆横穿着病号服,能感觉到胸口温热的水渍,打湿他的衣服,顺着他的肌rou线条往里蔓延。 苏绵绵真的很害怕。 她拼命的找事情做,转移注意力。 可还是忍不住的想哭。 她害怕再也看不到他了。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。 双眸紧闭,眉间紧皱。 被烧伤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,任凭医护人员怎么扯都扯不开。 就像是一只铁钳子。 苏绵绵不想哭的。 因为医生说陆横需要静养。 她憋啊憋,憋到整张小脸都红了,大眼睛里聚满泪珠。 她自以为做的很好,但此刻埋在男人怀里,还是不可抑制的痛哭出声。 苏绵绵想,那个时候的暴君抱着她的尸首,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。 天地晦暗,无月无光。 觉得周围一片死寂,心脏拉扯似得疼。 小小的病床上挤了两个人,苏绵绵小心翼翼的握着陆横的手,尽量避免碰到他的伤口。 病房窗口处的那棵桃树依旧开的很好,只是没有结果。 毕竟只是观赏性桃树。 苏绵绵又做梦了。 她梦到一个很黑很黑的房间。 有一盏琉璃灯被点亮。 屋子里的东西渐渐显出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