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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的妻女。家中的顶梁柱死去,还得到了“叛徒的家人”这个再也无法摘去的头衔,备受辱骂和欺凌的女人和幼儿最后的结局,便是流落街头,在过路人的漠视、嗤笑、痛恨之中,再也无法将苦痛和饥饿抛弃。隔着从中间穿过的无数人流,面露茫然的少年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。一直望着那个被所有人唾弃的角落,他的双手有无数次捏紧,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,虽然没有出血,但也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不断加深的指印。“笨。”说起来,这是埃迪第多少次说这个词了?唔,反正有很多次,不管那么多。“既想要贯彻你心中的公平,却又无法克制自己不再心生怜悯。”“还是不够狠心,还是太天真了啊,天草四郎。”“埃利克……”“让我只是看着什么也不说,好像又忍不下去。这样吧,我再给你一个提醒。”天草的神色,慢慢地,慢慢地改变了。“不说你的愿望,就仅仅是目前,你想要守护的这些——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守住的啊,傻孩子。”“等到陷入无法突破,更没有力量抵抗的困境中时,你是打算束手就擒,还是说,将希望寄托于你的神,祈祷他来拯救你——你们?”“再或者,除了前面的两个,还有一个特殊的选择。”“要我来救你们吗?”埃利克的微笑之中似乎夹带着天草无法理解的情绪。“只要你们放弃这个在我看来等于欺骗的信仰,承认即使人类一个接一个死去,高高在上的神都不会听见,更不会看见……”“好,那时候,我就会拯救你们。”第74章第九章自饱受摧残的教徒们联合全城人起义,声势逐渐浩大,吸引了更多的人加入起义的队伍,半年过去,起义军已有几万人之多。起义军的领袖,年仅十七岁的天才少年天草四郎,以一己之身带领人们打败了幕府军的几次突袭,得到了极为振奋人心的胜利。其后,天草四郎率军攻打下了临海的原城,并以原城为根据地,继续与幕府的抗争。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。士气高涨的起义军都这般自信地想,丝毫没有危机正在袭来,并且可能会像猝然掀起的巨浪一般倾轧而来,将毫无所察的渺小人类无情地吞没。这里面,唯一有危机感,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心生不安的人,就只有被当做神之使者的天草四郎本人。……无法克制。即使是并不存在任何联系,在谈话之间,出神之间,或者忽然从梦中惊醒的夜间……天草都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悸。他剧烈地喘着气,隐约在颤抖的手掌一下子按在自己起伏的胸口上,隔着单薄的里衣,更深处坚硬的肋骨,心脏以惊慌的频率过快地跳动,仿佛要破开束缚冲出。一时间略感晕眩,但在那恶心发闷的错觉消失后,身躯也仍旧如此单薄的少年低头,望着自己已经重新长到胸口之下的黑发,脑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出现一瞬的空白。也不能说是“空白”……因为那时候,他的脑中其实有画面,只是除了那一个画面,那一个人以外,就再也想不到别的任何人或事了。和埃利克……应该算是决裂了吧。天草每一次这般想时,心便会像是被猛地攥紧一般疼痛。但是……——疼痛,但是,不后悔。“固执,你就继续固执吧。”“虽然对你这个回答早有预料,但真的被一口拒绝了,还是很不爽啊。”“算了,这一次只是提醒,等那一天真的来了,我还会再问,那时候,你再回答我第二次。记住,目前为止,只有你能有被我宽恕一次,还能得到第二次机会的待遇哦。”埃利克说出这番话时的表情,是相当不以为然的。他明明没有生气,即使天草在一阵愣怔过后,艰难地拒绝了他的“提醒”,他也没有生气。目光看来,却像是早就把天草的想法全都看穿了一般,让少年一时心情复杂。说完,埃利克就离开了。那谈话无疾而终之后,直至今天,天草都没有再看见他,可心里却有莫名的直觉:埃利克并没有消失,而是一直在关注他,以及他们,只不过是不想现身而已。他在等待“那一天”。天草也在等待“那一天”。只是,他们的心情大抵截然相反。“天、天草大人——糟糕了,幕府军到了城外,把我们包围了!海上出现了陌生的舰队,炮火……也对向了我们!”“完了……我们,我们被困住了!城内的粮食最多只能坚持十几天,如果不想办法突围,天草大人——”……“既然如此,那就让我们坚持到最后吧。”因为惊慌失措而聚拢的人群中,终于分开了一条能够供人经过的狭小通道。天草四郎从后方走来,众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,而俊朗少年的双目凌厉,面上只有足以破开一切阻碍的坚毅。他登上了城楼,俯瞰城外几乎要将黄沙土地完整覆盖的敌人的军队。再往远处,大海的尽头,那一条绵长无边的白线之上,也能看到些许象征着不详的黑影。……呼。天草无声地轻吐出一口气,在被他人观察到他眼中的哀伤之前,倏然回头,面朝向众人。“从此刻起,留守城内,与我并肩作战者,来生皆为兄弟。”一瞬的寂静后,回应的呼声直入云霄,带有无可抵挡的豪迈志气。天草应当欣慰。他的眸子也确实因此柔软了几分。然而,就在这时——就在众人彼此鼓舞之时,人群之中,忽然响起了一个很小的声音。“天草大人……你知道埃利克去了哪里吗”天草的神情微不可见地僵住了。说话的人是一个小孩子,畏畏缩缩地扒住大人的腿,却依然坚持着探出头,问出了困扰他已久的问题。“好久都没有看到埃利克了。天草大人,我们都很想他。”这个孩子说:“他去哪儿了他不和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吗”“……”“……埃利克快要回来啦。”天草走了过去,半蹲在那个孩子的身前,抬手,摸了摸孩子的头。“至少,还能再见一面。”他虽然在笑,但那笑容,似乎只能用苦涩来形容。*****埃迪来了。这是原城被包围的第六天,城内储存的粮食已经耗去了一半,而在死守城内的过程中,伤亡人数亦在不断增加。他才去不远处的幕府军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