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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温润的男子朝自己抬头微笑,说:“小宁,你回来了!” 是啊,小宁回来了。 才去日本七天,就搞出这么大事儿来。 哎……吴祈宁呼噜一把脸,早知道不去了。 她慢慢地抓住了穆骏潮湿阴冷的手,下意识地玩儿他修长的手指头。不期然,那修长的手指跟着她的节奏微微动了动。吴祈宁抬头,看到了穆骏乌黑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,深不见底。 他笑一笑,问:“你在干嘛?” 吴祈宁划拉一下穆骏的手指:“在想小时候的事……” 穆骏“哦”了一声,挑挑眉。 吴祈宁把脸颊贴到穆骏冰冷的手上,慢慢地说:“我小时候,不会划火柴,总怕烧到自己。然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学会划火柴,于是我就拿了一整盒火柴,去我家后院划……” 穆骏轻轻地摸着她的脸:“嗯……然后呢……” 吴祈宁想着就笑了:“我划,我划,我划划划……然后我就学会了……然后啊,我就不小心把家里的纸箱子都点着了……火苗子比我还高呢……消防队都来了……所有人都狠狠地教育了我一顿,街道把我当治安反面典型说了好几年,好多人看见我都说,哦,你啊,那个放火烧家的小姑娘,哎,你不尿炕吗?” 吴祈宁尴尬地捂住脸:“这是我人生当中犯地一个跟初衷不成比例的错误……” 穆骏闭着眼睛想一想,也笑了出来:“真是个可怜的……小姑娘……你……为什么不学着用打火机呢……” 吴祈宁慢慢收了笑意,她紧紧地握住了穆骏的手:“我和白少爷什么都没有。白瑞明喜欢你家文蔚好几年了……唐叔瞎起哄,我让他给我担保个贷款没法子,才应付一下。你相信我。我错了,我以后不这么干了。” 穆骏眼光有点躲闪,他“嗯……”了一声。 吴祈宁握紧了穆骏的手:“所以穆骏哥,你要好起来,别让我再犯跟初衷不成比例的错误了。让人家说那个为了二十万贷款气死未婚夫的女孩子好不好……这比烧了我们家还让人难为情,好不好?” 穆骏握紧了吴祈宁的手:“好……” 吴祈宁快乐地笑了出来:“还有,我这个人念旧,用惯了火柴,就不会换打火机了。真的。”她突然扑上去,搂住穆骏的身体,用近乎撒娇的声音祈求:“你别死啊,穆骏哥,不要吓唬我,你死了,小宁就没有火柴了,就没有光了,会很冷很冷的……不要让我那么可怜……” 穆骏忽然些许哽咽,他搂着吴祈宁瑟瑟发抖的肩膀,手忙脚乱地安慰着:“好的好的,我不死,我好起来。小宁不会冷,也不会可怜……” 穆骏没料到,吴祈宁是真的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,而且呜呜咽咽,不可抑止。 穆骏手忙脚乱地拍着吴祈宁,心里乱七八糟的想:她平常不哭的,她平常不哭的…… 他万分懊恼,吓到她了,这样真不好。 这时,一旁假寐的盛欣,悄悄地站起来,溜了出去。 盛欣去了趟洗手间,好好地用凉水洗了一把脸。 是梦啊,天亮就该醒了。 第68章 阋墙 穆总吐血,兹事体大。 盛年盛大人第二天中午就飞回了滨海市。下了飞机,马不停蹄,盛总满面冬风地出现在滨海医院穆骏的病房。 盛年管事多年,yin威不浅。他走道儿带风,衣袂飘飘,眉目含恨,一脸的挡我者死。 一进门,屋子里的气压就低了好几分。这年头儿的护士meimei们都见过大世面,一看这位来意不善,立刻飞奔回去叫主治大夫过来看看,用不用把保安喊来,还是直接报警。 自从盛年进来之后,病房里鸦雀无声的。 刘熙和盛欣两位盛家女眷温顺地起立恭迎。 一屋子能站起来的,三个人站起来俩,吴祈宁纵然一万个不乐意也不好意思大模大样跟那儿坐着,只好陪着肃立在屋子里。 办事儿,气势是个大问题。如果开头儿怂了,后面儿基本立不起个儿来。 盛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圈儿,语声衔恨,张嘴就数落刘熙:“他们小你也小?他们不懂事儿,你也不懂事儿?做业务不用你,盯生产不用你,要账不用你,你就给我看家看这两个大活人你都看不过来?你天天都干什么了?看他们胡闹你不拦着?要你有什么用?” 刘熙泪眼汪汪,委屈地当场就哭了出来。 吴祈宁气不愤,搂过来刘熙给她擦眼泪,心里嘀咕:这里有刘熙什么错儿?穆骏又不是三岁,她看着,她看得住吗? 盛年扭头说盛欣:“盛欣,你什么时候给我省心过?啊,这回让你爸妈回来干什么来了?不就是给穆骏做个会诊,安排治病的事儿么?怎么这药吃了还不如不吃?你爸妈没回来的时候人还活蹦乱跳的,你爸妈回来了怎么直接吐了血了?还有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,没事儿跟着穆骏瞎混什么?人家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啊?惹出事儿来了吧?”顿一顿,牙缝里挤出来:“人家的事儿,用你上赶着?我们盛家人没这么没出息的!” 盛欣又羞又怕,直接就哭了出来。 盛年回过头来说吴祈宁,吴祈宁一梗脖子,拿鼻尖儿对着他,颇有几分怒目而视。 如果盛年进门就骂她,吴祈宁八成就老实听着了,毕竟这杯惹祸酒敬的,她自己也是后悔不迭。早有心理建设,怎么挨骂都是理该应分的。可盛年也忒嚣张了,进门逮住谁嚷嚷谁。洪洞县内无好人了。吴祈宁不由得心里上火:干嘛啊你盛年?和世界为敌啊!就算我们有一万个不对,你也得给病床上的穆骏留几分面子,这么咆哮病房,置病人于何地啊? 盛年伸出食指指着吴祈宁的鼻子,深深地摇晃了两下,显然气得不轻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好……我还说不得你了……” 吴祈宁搂着呜呜哭地刘熙,递给盛欣一块儿擦鼻涕的手绢,有心暴起和盛年对骂,可是回头看看躺在病床上的穆骏,最终还是叹口气,从善如流:“您说吧,我听着!” 她总不能在穆骏的病床前和盛年吵起来,让病人再多劳一回神。 “说就说!”盛年火最大的就是吴祈宁,他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了起来:“罪魁祸首就是你!别以为我不知道!那杯酒惹的祸吧?你安得什么心?你知道他胃不好还这么刺激他?看你人模人样,怎么心眼儿这么坏啊?我看你就是诚心害他!” 吴祈宁企图辩解:“我不是诚心害他,我怎么能诚心害他呢……” 盛年恼怒已极:“你还不是诚心害他?现在什么时候?詹爷爷大笔的单子压在这儿,违约一天罚金就够咱们受的。他天天忙成什么茄子样儿了你不知道吗?他现在多重要?!用我说吗?死了我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