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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有些好笑,端著酒杯,细细看。rou到了眼前,突然就不急了,很奇怪的心理。更奇怪的是,自己在这麽多人里会选择这个少年。对於做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,他......其实是有些胖的,虽然对於普通人来说,这孩子并不算胖,也就是普通身材,可在这一行里,如此不出挑,倒变成了扎眼,姜维选择他的时候,连送人来的侍者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讶。自己从前一向喜欢稚嫩清瘦的少年,如今换了身体连口味都变了,还真是诡异。呷了口酒,沈声问:"叫什麽名字?""JACK."少年低著的头,偷偷扬起眼瞄了瞄坐在阴暗里的姜维,声音细细弱弱,答出这麽一个大众到近乎说自己是无名氏的答案。JACK这个表情让姜维愣住,突然明白自己为什麽会选择他了。头发软软地盖在额头上,脸圆圆胖胖的,爱嘟嘴,表情永远怯怯,一遇著自己生气,就这样从下向上看自己,偷偷看一眼就溜开......自己是疯了吧?好容易把人留在了家里,好容易得来的自由,竟然到这种地方来花钱买一个仿冒品......这费禕给自己下了什麽蛊?!想清楚一切之後,突然心生厌恶,现在无论与这个叫JACK的少年做什麽,都会产生不当的联想,真TMD地扫兴!扫兴!!重重地放下酒杯,!地一声,把少年吓了一跳,猛地往後一退,差点从长沙发的另一端跌到地上去。见少年这样,姜维也觉得自己好笑。笑道:"别怕,我今天没什麽心情,不会对你做什麽。"说到这里,抬眼见少年突然刷白的脸,才反应过来,他以为自己要退货,这在这一行里,可是要不得的羞辱,看著少年紧紧握著的手,咬著牙挺直的背,想起了某次费禕为了费祈明明害怕还强迫与自己对视的情景,不知怎的,突地,心思一软,摆手安抚道:"也不是要你回去,你放心。你就陪我聊聊天吧。"少年听到这样的话,才算有些放松。缓缓坐下,坐得比刚才近了许多,抬起头来看著姜维的眼神,全变成了好奇。姜维晒然一笑。也是,这里的装潢大红大蓝,灯光又极尽缠绵昏暗,远处不彰显著情色,在这种地方纯聊天,确实有些好笑。尤其是自己还花钱与人聊天,还真象个傻瓜。虽然自己与少年没什麽可聊的,但姜维自然有让人说话的本事。随口问几句,就让少年掏心掏肺地讲了起来,姜维只一径儿地喝酒,郁闷哪~~听著少年不幸的悲惨遭遇,姜维忍住呵欠,同情心欠奉哪,欢场里的话,哪句能当真?当真又如何?天下不幸的人太多,姜维自认不是救世主,选择了什麽样的路,就承受与利用这条路上赋於你的一切。上天从来不公平,感叹与痛骂都於事无补,只能突显自己的无能罢了。姜维撇撇嘴,并不打断少年的唠叨,这算是最大的慈悲了。再次怀念起费禕,费禕的人生痛苦怕不比这少年少,可别人一样过,哪怕再苦也能快乐地过,受再多歧视还能不离本性,费禕才是真正的强者呢。这麽想著,姜维看著刚才还觉得挺顺眼的胖脸,不耐烦起来,起身,丢了钱离开。17处男!处男!竟然还是处男!!酝酿了这麽久的情绪,结果却成了个死结,生生地堆在那里无处渲泄,喝了一肚子酒的姜维说不出的郁闷,不想回去,一个人慢慢走在灯光明亮的街上。这座城市到了夜晚显得特别有活力,所有的人好象都是夜猫子,全都从窝里钻了出来,车水马龙,繁华胜景。姜维此时其貌不扬,懒散散地走著,如同所有没有归家的人一样,一点也不扎眼。昏昏沈沈地想著荒谬的一切,想著清晰到没有任何想法的未来,无趣,无趣,这样的人生真真无趣。想到费禕,想到刚才的胖小子JACK,心头有些莫名的烦躁,这世间的事太过莫名其妙,自己这是怎麽啦?灵魂被这个身体桎梏,连思想也被桎梏麽?纷纷乱乱的念头此起彼伏,让人头晕脑胀,不舒服。姜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喊一个熟悉的名字。"小禕,小禕。"姜维慢慢转过头去,看向声音的来源,是久不见的宋友直,木木一笑,宋友直上前来扶住姜维的胳膊,道:"这麽晚了一个人在街上干嘛?叫了你几声都没听见。"说著,吸了吸鼻子,看了姜维一眼,道:"出什麽事儿了?怎麽喝了这麽多酒?""唔,没事,没事。"本来算不得醉,却在夜风里走了这麽久的路,酒意袭上头,说起话来有些大舌头,呜噜呜噜的。宋友直半拖半抱,把姜维塞进车里,转过去,坐回驾驶座,就看到一旁的姜维已经呼呼睡著。不设防的状态,只是睡著了还皱著眉。宋友直把座椅放倒,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,看他象小狗一样,叭叽了两下嘴,拱了拱,睡得更熟了。久未见,费禕瘦了这麽多,不知道是受了怎样的打击......宋友直想到自己结婚他也未到,心头一跳,有些犹疑地再次转头盯紧了姜维看,明明已经三十五岁了,比自己还大一岁,睡著的时候竟然还象个小孩子,这个人......自己喜欢过,伤害过,最後甚至有些惧怕过。岁月无情,那些复杂的感情全都过去,现在心底里余下的,全是柔情,关於回忆中那些纯真那些信赖的柔情。这个人没有变过,经历过怎样的挫折磨难都没有变过,见到自己永远是温暖的笑,哪怕这笑在自己後来伤害了他的日子里有著些畏惧,但依旧笑著。这种温暖的感觉,在别人身上,宋友直从未感受过,总是忍不住贪恋,忍不住对他好些再好些。当初他求自己把他安排进姜氏,请求自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,自己根本不用想,不用猜疑,第一时间就做到了。当时这麽做,是相信他,是怜惜他,也是求个安心。如今再次遇到他,意外地,脾气语气都变了许多,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清澈。细细回想这次见面之後的那些细节,自己说要结婚时他压抑著愤怒的表情,他指节发白地握著喜帖的手,然後,自己结婚,他就辞职,不知道......这可不可以揣测为......他对自己......也有些情意?这样的揣测让人心软,让人忍不住勾起嘴角,伸手捏了捏他软软的脸,真是可爱。再捏一下,就见他挥挥手,象赶蚊子一样,不耐烦地翻了个身,嘴里嘟哝著:"费禕!我今天不早起,别来烦我!"宋友直才培养出来的满腹柔情,却被这声让人无法理解的话砸碎了。有人会在梦里自己叫自己的名字麽?用别人的口气叫自己的名字?!可是,可是眼前人明明就是费禕自己!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眼下到底是什麽状况?!宋友直傻傻地看著这个费禕,心中诸多不解,真想假装自己没有听见,不去理这个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事情。世事远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