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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他的意,姜维转过头来,迷迷糊糊地连眼睛都没睁,又说了一句:"费禕,帮我倒杯水来。渴。"这一下,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了。宋友直有些惊恐地瞪著姜维的脸足足瞪了一刻锺,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姜椎的肩膀,使劲摇,试图把他摇醒:"你,你到底是谁?!费禕呢?!真正的费禕哪儿去了?!!说话呀!"这样摇著,差点把姜维摇吐,半眯著眼睛,呕了半天,也没吐出什麽,但神志还是没办法清醒。知道眼前人自己认得,姜维也是放心得很,只是一挥手,把宋友直的手劈开,嘟囔著:"别烦,吵死了。"说著,又倒头睡下。宋友直刚才的勇猛劲儿过去,此时看看姜维,再看看自己的手,突然有些後怕,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些灵异神怪的事情,比如异形之类的。想著那些个拯救地球的英雄,再想著那些个现出原形时丑陋的模样和恐怖的能力,宋友直看电影的时候没有感觉,此时看著身边人,再想起这些,第一次对未知事物产生了实实在在地恐惧。真想把这个占了费禕身体的怪物丢在路边,可又怕他醒来记得自己,招来更大的麻烦。宋友直同学,战战兢兢地开车往费禕现在的居所驶去。一路上闯了无数红灯,手脚不听使唤地差点好几次撞到路边的树,这样有惊无险地一路飙过去。终於到了地方,拖著睡死的姜维一路小心翼翼地到了门口,从姜维的裤兜里找了钥匙,哆哆嗦嗦地开锁。因为拖了一路的手臂本来就有些酸软无力,再加上怀里还抱著个份量不轻的大男人,开锁这件事就变得异常困难。半天也没打开,倒把铁门弄得叮叮!!地响,正在沮丧间,突然门从里面打开,传来一个口气有些纳闷的声音:"怎麽啦?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的吗?开门也要开这麽半天?!"宋友直有些反应不过来,看著眼前一样呆呆的木偶,双双对视,沈默良久,费禕木偶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说话,宋友直突然发出"啊~"的一声短促的喊叫,不堪忍受这完全打乱自己认定的世界规则的景象,感觉神经终於绷断了,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18宋友直在沙发上悠悠醒来,睁眼就见到一个木偶坐在自己身边,扭头,看眼睛的方向似乎在看著自己。愣了一下,才想起来,自己晕倒前......"啊!"这声惊叫极为短促,因为被费禕木偶捂住了嘴。费禕看到宋友直身子半撑著,还微微地发抖,瞪圆的眼睛里全是惊恐,一只手还在使劲掰著自己的手,应该是在挣扎。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无奈,什麽时候见过这个镇定的男人有如此精彩的表情了?竟然还是因为自己!捂著宋友直嘴的手不敢放,生怕他再叫非在这夜里把所有人叫醒就麻烦了。"友,友直。别怕。是我,我是费禕。"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得不说出真相了。另一个当事人醉如死猪,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呼噜,无处商量。费禕犹豫良久,别无他法,只能面对,不管姜维愿不愿意了。宋友直听到这话,挣扎的动作顿了下来,转过眼来怔怔地看著木偶,半晌,听费禕又说:"真的是我,我死了以後附在这木偶身上了。""死了?!"宋友直本来还略略有些镇定了的神经,此时听到死字再次绷紧,下意识往後缩了缩,不让费禕的手挨著自己。费禕见他这样,叹口气,心道:这宋友直平日里看似镇定强悍,临到这种灵异事上,接受度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。只好也不再上前捂著,收了手,顺便再退了几步,道:"别怕,就算成了鬼,我也没什麽异能,思维行为也与活著的时候一样,绝不会伤害你的。放心。"这种语气如此熟悉,愣了一愣,宋友直算是相信了费禕的话,镇定下来,镇定下来之後,才感觉自己刚才的失态,很是尴尬地转过目光,有些闪烁地问道:"你,你是费禕,那,那......"宋友直用眼光在屋内搜索姜维的影子,没找到:"那,我今天送回来的那个东西是什麽?"宋友直这下连"人"字都省了称呼,直接"那个东西"。费禕笑了笑,当然宋友直看不到他的表情,费禕只是觉得重新认识这样的宋友直挺有意思,不再如当人时的拘谨,坐到对面的沙发上,才施施然说道:"他,你也别怕,是另一个人,也不知死了没有,只是离了魂,附在了我的身体上。是个小孩子,脾气虽然有点坏,但不是坏人。"宋友直虽然信了,但眼前情景的荒谬感犹存。看著眼前面无表情与自己侃侃而谈的木偶,一时,竟也说不出话来。"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,没关系。"费禕也不想为难宋友直,口气淡淡地开口道:"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。等精神好了,我们再仔细说。"见费禕木偶走开,宋友直才重新安心躺下,却无论如何也睡不著了。今晚,在一瞬间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世界三十几年来的坚定看法。灵异神怪,从前当做笑话,当做娱乐的话题,生生地出演在自己面前,让自己不相信都不行。如何面对?如何面对没有了身体的费禕,如何面对不知道装了谁的灵魂的费禕身体?在知晓一切之前的那种亲密感,此时全然消失,不害怕是一回事,如何平常心面对是另一回事。虽然从前费禕的外表也就平平,但让自己面对一个没有表情的木偶......宋友直叹口气,自己确实不是什麽坚贞人物,难以付出喜爱。转头看著在电脑前面忙碌的,据说是费禕的木偶人,电脑的荧光把木制的脸照得绿绿白白,益发地可怕。宋友直明明知道那就是费禕,可还是吓得转过头不再看,静夜里,只有劈劈叭叭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回响,宋友直终於在一团纷纷乱的思绪中沈睡过去。一晚上糊涂的睡眠,宋友直再次醒来,就看到姜维正皱著眉坐在餐桌前喝粥,见宋友直醒来,只是点点头,道:"你也去洗漱一下,来喝粥。费禕手艺不错的。"宋友直从昨晚到现在,愣了再愣,此时已有些麻木。只是看了姜维一会儿,听话地去洗了澡出来,换了费禕给找的家居服,坐在餐桌前,盛了碗粥,喝了一口,道:"你是谁?以前就认识我?"这话问出来,连在一边看早间新闻的费禕都扭过头来,一付好奇模样。费禕与姜维虽然同居这麽久,问也问过一次,但什麽都没问出来就被别的问题打断,就一直没有再问,今天宋友直再问起,重新勾起了费禕的好奇心。"嗯,我不但认识你,还是你的亲戚呢。"姜维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宋友直,抚了抚宿醉还有些痛的额头,给了个线索。"亲戚?!你说是你是......"这次宋友直真的直了,一下站了起来,手指著姜维半天才憋出那个名字:"姜维?!!""有那麽吃惊吗?表哥~"姜维挑眉,摆了摆手让宋友直坐下,道:"我妈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