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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景延睁开眸忍着腹部的疼坐直身子,他望着沈晚,认真的说道:“你知道为何我要将今日之事让舅舅隐瞒下来吗?” “是因为太子吧。”沈晚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事的始作俑者,能恨他们入骨的恐怕只有太子卫恪。 沈景延颔首,抿了抿苍白的薄唇,“未来储君这般残暴,传出去只怕会人心惶惶。” 沈晚缄默不语,手紧紧攥着裙袍,她之前就有所怀疑,兄长这话更是妥了她心中想法。 他们国公府世代忠良,曾出过股肱之臣,从不敢有悖逆的想法,今日发生的一切,必然太子有关。 太子还是袭承了先帝的残暴。 先帝残害同宗的事情,百姓都看在眼里,先帝是庶出的皇子立储上他本就比不得身为嫡子的皇子,但嫡皇子早逝,皇位落到了先帝头上,登基后他没几日就处死了与他血脉相连嫡亲兄弟,连远嫁他国的姊妹也不曾放过。 若非元贞帝当年佯装懦弱,只怕也难逃被杀的命运,没想到生性良善的元贞帝,竟生出一个顽劣。 他的兄长本有着凌云志,亦有魏巍报国心,却在一夕之间残废了身子,这又是何等的悲哀。 沈晚低着头,哽咽道:“哥哥,如果不是我,你也不会……” 沈景延不以为然道:“与你有何干系,是太子他做的孽。” 沈晚拭泪,抬眸笑道:“哥哥,我想我有办法帮你。” 沈景延愣了愣,皱着眉道:“你可别做傻事,不要被太子……” 沈晚轻轻点头:“哥哥放心我有分寸。” 沈景延不由得皱起眉,他疾言道:“不许你乱来!” * 晌午,沈晚打听到卫琅的住处,带着柳儿出了江宁侯府。 对方似乎料到她的拜访,仆从领着她穿过正堂,她也顺利地走进卫琅所居的别院,三进三出的大屋明亮宽敞。 卫琅抬起头,看到屋外那道纤手的身影,搁下手中的本子,薄唇翕动:“沈姑娘。” 沈晚转过头吩咐柳儿待在外面,她要独自一人见他。 踏入屋内,她正色道:“王公子,我有事想要求你。” 虽然他曾说他不姓王,而是姓魏,可她还是觉得,他仍然是她遇到的那位王公子,而不是别人。 卫琅目光淡淡的自她身上移开:“沈姑娘的来意我已经知道,不过我想沈姑娘也明白,我要的报酬。” 沈晚心虚地低下头,她陡然升起一个念头,他既然什么都不想要,那她唯有一样东西可以交付与他。 她娇躯颤抖,抬手轻褪去外衫。 只要他不嫌弃自己已非完璧她可以豁出去一切,等了结此事后她会绞了三千青丝,进玉清观当尼姑,断红尘断孽缘。 “沈姑娘,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?我非正人君子,不会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。”卫琅眸色晦暗,他凝重的说道:“我王某人,所求之物只是沈姑娘的心,而不是贪图你的身子。” 沈晚抬眸看向卫琅,拢了拢肩上带着丝丝檀香的锦袍,双颊晕染红霞,“可我除了这身子以外,没有能报答王公子。” 卫琅沉声道:“沈姑娘若是诚心,不妨答应我一件事。” 沈晚迷蒙的看着他:“什么事?” 卫琅低低笑道:“做我的妻子。” 沈晩愣愣的看着他,良久她玉容苍白,婉声拒绝:“只有这件事不可以。” 卫琅敛去唇角的笑意,问道:“我能知道因为什么吗? 沈晚不知从何说起,索性不再吭声,她彻底没有了底气和他交易。 卫琅脸色冷沉:“沈姑娘可是觉得我身份……” “不,不是……”沈晚急急地喊着,正当她不知如何解释时,她看到男人欺身走了过来,二人顷刻间鼻息纠缠交织,她忙后退一步,想要隔开他们之间只要半臂的距离。 卫琅一眼看透小姑娘的心思,他凉薄的说道:“宫里的事,我也知道。” 沈晚细白如玉的脸,失了血色,她咬着唇道:“你怎么知道,难道那夜是你?” 卫琅冷声道:“沈姑娘以为呢?区区一个无名商户能进宫?能染指大家闺秀?” 沈晚羽睫颤动,盖住她那双杏眸的熠色,她想不到答案,也不愿想。 她萌生出了逃避的想法。 卫琅目光如炬,灼热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到沈晚的被咬破的唇瓣,他伸手生有薄茧的指腹慢慢划过她嫣红的檀唇。 “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的身份。” 沈晚面上红晕未褪,她推开卫琅就朝外跑,她疯了似的逃走。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侯府,临走到门口,她眼前蓦地一片昏暗。 第35章 . 孩子 你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过了正午, 天色昏沉沉的,似乎又要下一场大雨,忽然滚滚惊雷掀起一道道紫电,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砸着窗棂。 郎中为榻上的女子把过脉, 尔后道:“月份还太浅把不出来, 但我能断言, 这位姑娘已经怀有身孕。” 赵襄慈目光惊讶,她垂眸自袖中取了几锭金子交到郎中手里, “幸苦您走这一趟, 今日之事请您千万守住,切莫落入旁人耳中。” 郎中犹豫了一下道:“不知那位姑娘是夫人的?” 赵襄慈笑笑道:“是我远方的妹子, 她前不久刚与夫君和离爹娘又早逝无依无靠,所以过来投奔我,没想到闹出这等笑话, 您别放在心上,她脸皮薄的很。” --